温棠长睫微颤,遮下双眼,同时也遮住了其余的情绪:“东川这种人本就是小人得势,他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正是因为从前两个县都归他管,久而久之就养出了这样的人格,所以他才确信自己的罪行不会有人敢揭发。
就连两个县的百姓他都几乎可以确切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蹦出去告发他。
即便有这样的先行者,也必定会被半路截胡。
东川县令在位这些年,即便也树下不少敌人,但到底如今朝廷中仍存在官官相护的问题。若当真要谈起来,指不定还有比他更能贪的。
比起其余的罪恶罪行,东川县令指不定只是黑暗的一方角落。
其余掩在朝廷底下的黑暗行径仍重重
地遮挡了光线透进民间的可能。
沈娇娇想通这点后,忍不住朝着温棠连连夸赞:“这一趟当真是来对了,如果不是我们来了,恐怕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要遭了多久的欺压。”
温棠倏地停住脚步,眼神定定望了一眼沈娇娇,掌心的力道加紧几分:“娇娇,谢谢你愿意陪我回来平安县。”
周遭的气温不断攀升,沈娇娇面上本就薄薄的红晕眼下也跟着增温,她稍有些不好意思地拖拽着温棠往前行几步,嘴里念叨:
“折腾这么半晌,都快天黑了,我们快回去用膳吧。”
温棠紧随着她加快脚下的步伐,两人步入府衙时面上是浸了层层密密的汗。
沈娇娇从广袖里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细致地替他擦完额间的汗后,伸手拍拍他的肩:“用膳了,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