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蛋前些日子卖了一个闺女抵了赌债。

这个陈狗蛋嗜赌成性,连自己闺女都能卖了,哪有啥人性可言?

今日大妮来村子,会不会是他瞧着大妮是张生面孔,狗胆包天,连同那个牙婆把人一起给弄走了?”

陈老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猜的可能是真相,眼神也越来越亮。

陈老婆子吓得心肝乱颤,心里暗骂这个死老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梅觉得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她目光掠过陈老婆子发白的脸,喊上了俩儿子,又叫上了陈老头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陈狗蛋家。

陈狗蛋卖闺女还赌债之前,刚被赌坊的人狠揍了一顿,这些日子一直窝在家里养伤没出门。

杨梅和陈老头一行人来带他家的时候,他正懒洋洋的躺在屋里炕上挺尸。

听陈老头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自己伙同王婆拐卖了他外孙女后,陈狗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狠狠啐了一口浓痰在陈老头脚下。

“老子从除夕那天就再没出过家门,连炕都没下,我爹娘都能证明,你冤枉我陈狗蛋卖你外孙女也得有证据。”

陈老头看陈狗蛋那张脸青肿未消,腿脚也没好利索,确实是不太像是能出门干坏事的样子。

他呐呐的张了张口,有些没底气。

杨梅上前一步,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串铜钱放到了陈狗蛋刚刚躺过的炕上。

这一举动,让陈狗蛋眼神放光,不明所以的望着杨梅,咽了咽口水。

“啥啥意思啊?”

“听说你卖了自己闺女给一个牙婆,那个牙婆是什么来历,在哪儿能找到她?

你闺女被这个牙婆经手后卖去了何处?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些钱便都是你的。”杨梅谆谆善诱道。

陈狗蛋原就是赌徒本性,有钱便是娘,哪有什么廉耻良知可言?

他卖闺女卖得理所当然,还怕什么人背后戳他脊梁骨?

陈狗蛋倒豆子似的,把王婆长啥模样,住镇上哪间客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闺女卖了十两银子,刚好直接抵了赌债。

能卖这个价格,也是走运了,恰逢老虎沟那边有人要买童养媳,我闺女年纪相当,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