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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后去了知青宿舍,离得牛棚就远了,陶湘也一直还没想好要怎么与陈阿婆提,只想着先看下余粮后再说。

陶知青说要钥匙,陈阿婆没什么不应的,当即就从衣领里摸出了一把铜钥递来。

老人家把钥匙看得死紧,外人轻易见不着粮食柜里的东西,就连住过一段时间的陈丹桂也鲜少看过几次。

钥匙伸到了自己眼门前,陶湘刚想去拿,却忽然注意到陈阿婆从旧线衣里露出来的一截枯瘦手腕上竟冒着几块新鲜烫斑,那是水泡破裂之后留下的痕迹,手背面也有,只是先前被她当成冻疮忽略了去。

原来陶湘和陈丹桂这一两日都不在,陈阿婆只好自己强撑着下地煮饭吃,她眼睛又不大好,加上不能说话的果果瘦弱矮小帮不上什么忙,就落得被热水烫一手的意外。

“不打紧,过些日子放着会好的……”陈阿婆怕陶湘担心,给了钥匙后忙不迭将手藏进了破旧的袖口里。

陶湘接过钥匙,忍不住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声,看这情形阿婆身边也离不了人,陈丹桂纵使万般不好,一时却也缺不得。

人就经不起念叨,提到陈丹桂,对方就来了,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母亲。

像是负荆请罪一般,跨入院子的陈婶一见到陶湘和陈阿婆,立刻就拧着自己女儿的耳朵大步来到两人面前。

“都是家里这眼皮子忒浅的细妮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弄坏了陶知青的书……”陈婶当陶湘面数落着,一边面上赔着笑,心里却尤为暗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