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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老支书踌躇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询问起县里领导关于他们旮沓屯生产队大队长职务调令的事。

“哦,这事得归县里民委办管,等回头叫人替你们屯说一声去。”

科长几句话同老支书说完,转过头又带着笑与陶湘在屯口握了握手:“陶知青年轻热心,堪为知青表率啊,社会正需要你这样的同志,欢迎以后来县里做客。”

“一切为了党为了群众,谢谢领导们的鼓励。”看过□□知道标语录的陶湘自然乖巧应道。

报社记者又“咔嚓咔嚓”几声将这一幕连同后面密集的围观群众拍摄下来,作为即将登上报纸的素材。

老支书一直喜形于色,连带着平日里低调的作风也高调起来,走起路来背杆都直了。

他冲着陶湘拍了拍胸脯夸下海口:“陶知青放心,赵家亏欠你们的钱,过不了多久大队会想办法给你们做主还回来的……”

对方哪还有之前表现出来的为难推脱,就冲屯里这位新晋的知青福星,恨不能任何事情都大包大揽。

陶湘吸了吸鼻子,只含糊应了一声,没法表现出特别高兴,钱不钱的暂时无所谓,她只知道自己再不穿上厚袄衣就要快冻死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身上的衣裳体面单薄,个个鼻涕冻得直流,但脸上又兴奋又冻冻索索。

下午三四点钟天黑得最快,雪虽然不再下了,料峭的寒风却径直往人脸上割。

陶湘回热热闹闹的老支书家拿了自己的黑袄后,并没有久留,想起分开的顾同志,她寻了个借口就匆匆回了屯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