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行走人间,体悟喜怒哀乐,却从来没有一种情绪能像这样生动复杂,晏临说不出口,委屈的只想掉眼泪,可是哭过又会笑。

为什么哥哥没能怀有跟他一样的心情呢?

石心点化,通了人情,这少年躯壳便也沾了人的烟火气,慢慢长大。

有一夜,晏临做了一个梦。

他在找哥哥,到处都找不到,跌跌撞撞,寻寻觅觅,峰回路转,又回到那片天湖。

白雪红亭,星夜琼莲,一叶扁舟泛于湖上。

叶危倚在小船里,搂着半坛秋露白,仰头喝,酒浓正酣。

“哥哥?”

晏临立在红亭上,唤他。

“嗯?”

叶危转头看他,笑笑地应一声,双眼迷离欲眠,半醉不醉,邀请他:

“想喝吗?”

晏临一咽,喉结微动,他走下红亭,走到船边,站着,俯视哥哥。

叶危天生火灵根,不怕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水青衫,清风吹拂,微微撩开哥哥的衣摆。晏临恨那风不够大,又恨那风可以碰哥哥的衣摆。

为何偏偏是他不可以?

那点冷梅香又飘出来,幽幽地在他心头作祟。

突然,晏临跨出一步,迈上那条船,小舟儿沉沉浮浮,水光晃动。他蹲下来,抱起那坛秋露白,仰着头,一饮而尽,酒很辣,几乎是立刻就将他浑身点燃。

“哥哥。”

一放手,砰啷清脆,酒坛子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