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悟新又是重重一叹,“吾心甚慰,吾心甚慰,我的这两个好儿子没一个让我甚慰的!
“放心,你还有你的小儿子。”庄子蔚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那个更是不成器的东西,只晓得吃喝嫖赌。唉,我这一生是做了什么孽啊!”
“这个要问您自己了。这次把我骗回来就是为了找个人听你诉苦?”
庄悟新看着自己最喜爱的二儿子,心头涌上一种难以名说的无力感,就这么一会儿,他身上那种狠辣之气已经去了大半,浓重的暮气环绕着他,让人感叹这终究还是一个老者。
“秉礼,房间收拾好了吗?”
孙伯连忙说,“早收拾好了,二少爷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的。不过不知道孙小姐也过来了,我这就派人给小姐收拾房间。”
“你们俩先歇着吧!有话明天再说。”庄悟新背着手踱回里屋去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走吧,我带你四处转转。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
于是庄陌跟着庄子蔚四下转悠起来。
这片老宅占地极大,完全是旧时庭院的设计。主屋坐北朝南,开敞四合,气象摄人。山石树木点缀其间,更增胜致。
由于是老宅,地面用的是水磨方砖铺就,屋内梁栋椽子全是名贵的木料,乌木、红木、柚木一类,尽是深色系的木料,使得整个宅子显得有些阴森抑郁之气。窗户也是仿的古时的漏窗,窗窗不同,虽有些刻意,但好在没什么习气。屋外的树色天光被窗户笼进怀中,倒也是一番景象。
庄子蔚正指点庄陌看屋前的一片“黄杆乌哺鸡”的竹子,这种竹子杆是黄的,远看过去一片富贵气象,没什么意思。却听见一个轻佻的男声,“二哥,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