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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果儿举起了她的榔头。

那一天,乔承典见识到了什么叫全身而退:

只要把其他人都打趴。

正在治疗自己的大师姐言传身教,承典受益匪浅。

锤完人,留下满地狼藉。江果儿潇洒地告诉闻讯赶来的店小二找地上躺着的结账,潇洒地拉着她小师弟回宗门禀宗主未见异常。很快她又回自己思过崖的小院避世不出。江任风找过她几次,江果儿闭门不出隔门听他叹气。秋日天凉,还算不用担心他中暑。

前几回小师弟还能把他劝回去,有次正好轮着二师弟坠入魔渊那天。江峰主估计是喝了点酒,在门外不说话光哭。

咬着袖子哭。不出音的那种。

小师弟劝不动他,咣咣砸门。砸不开门,扭头跑了。

隔一刻钟,来了江堂燕。

这等热闹岂有不看的道理?

江果儿撕开糊在门上的纸悄悄窥探,见江宗主弯腰去拍坐阶沿上的江任风,“笋,笋?认得我不?”

“大哥。”江任风抱着他胳膊不撒手。江宗主顺水推舟坐下来,大声地说给江果儿听:“你又何苦捡那余孽养?当年黄沙掩面今日岂不清净?”

江任风就笑,拉着他哥用气声笑,活活把自己笑哭了:“我忘不掉……我忘不掉血泊中,那双眼睛。她不躲开我的剑,就是为了把孩子托付给我。”

怕他再次自责江堂燕轻拍他的背劝慰:“白氏经众人围剿本气数已尽,怎你还自责?”

江任风执拗地钻他的牛角尖:“你说我如果只是废她修行……”

“那你便是十恶不赦的东西。”江堂燕少有沉下脸。江任风酒醒了一半,战战兢兢承认自己考虑不周,给江堂燕拉走。

自那后,江果儿耳旁清净几日。不出三个月,江峰主再次前来。不幸开始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