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玲神色乖巧地看着西老夫人,眼底是无声的坚持。

西老夫人有些无奈地收回了视线,又继续翻晒起了药材,低叹:“我和你太爷爷原本是反对你师娘以她先夫的名义收你为徒的。”

“陈家的功夫在武技上可谓登峰造极,不谈天赋和根骨,单以欢儿的年纪算,你师娘想让陈家功夫传承下去,怎么也要再撑上二三十年,才敢安心地阖眼,所以,我们都希望她能因为欢儿撑得更久一些,可她说她撑得太苦太累了。”

西玲看着西老夫人慢慢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出神,便把木盒放到了一边,沉默地帮着翻晒起了药材。

“梧桐半死,鸳鸯失伴,你师娘的身体多是因为心病拖累的。”西老夫人倏地醒过神,和蔼地笑了笑:“你师娘重诺,又心疼欢儿,她答应我们她会撑到欢儿成年,就不会失言。我知道你担心你师娘,但有些事旁人只能帮倒忙,去练武吧,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西玲抱着木盒走到了演武场。

在不了解太姥姥的经历之前,她没有资格妄作判断,她也作不了太姥姥的决定,但,既然太姥姥答应了再撑个十几年——

心病,她不会医,但总有人会。

“西玲?”馅饼担忧地向西玲喊了声。

“嗯。”西玲眯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仍是不见丝毫波动的神色,但漆黑的眸底却投射着耀眼的星芒。

时空中间商的买卖,也该准备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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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又是一天的下午。

窗外细雨蒙蒙,千吉市被染了层略显脏污的灰色。

在拆掉了豆包身上的绷带,确认它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后,哲原开心地欢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