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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岁那年,谢征脱下军装,离开得没有分毫留念。

原本程故消失半年后,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但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万一程故回来了呢?

再者,也剩最后一个可笑的执念。

当年程故16岁入伍,26岁时离开。除非特招,极少有人能在16岁时从军,而恰好,他也在16岁时成为军人。

程故在军中待了十年,他也要耗满十年。

不需要谁的理解与同情,也并非以这种颇具仪式感的行为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这不是结束,是起点。

谢征发誓,就算人海茫茫,也要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账。

大海捞针,抵不过意外相逢。

五年时间,爱与恨已经沉淀在心底,像个漆黑的牢笼。谢征不再是24岁时因为丢了心上人而无措发狂的战士,他站在程故面前,激愤与狂喜全成了海底的暗涌,面色如常,唯有眼中的狂澜泄露了些许心绪。

程木瓜还是没能邀请到小姑娘与自己一起放风筝,自己一个人又无法让风筝飞上去,只得将风筝背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地狂奔,一边想象正在空中翱翔。

越跑越远。

程故眼神有些飘忽,余光看看儿子,又往下躲闪,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终归是不愿与谢征对视。

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重逢来得措手不及,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感到尴尬。

“不记得了吗?”谢征的声音冷了一分,手指更加用力:“程队,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