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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叹气,过去将程木瓜抱起来,温声安抚:“叔叔和爸爸一起放风筝,瓜瓜在一边看好不好?”

程木瓜把险些痛出来的眼泪憋回去,抢在程故说“不好”之前喊:“好!”

谢征拿起风筝,以着装不宜奔跑为由,让程故拿着线跑。

程故跑起来的样子与当年一样,轻快灵活,只是那衣摆时不时被吹得飞起来,程故一手拉着线,另一只手别扭地压着衣摆。

一般人不会这么做。奔跑时露出一截小腹并不奇怪,何况有好几次,衣摆根本没有翻飞,程故还压着不放。

唯一的解释,是程故非常在意那个纹身。

或者说,是在意那个伤痕。

而看程故这身行头,摆明是要陪程木瓜放风筝,刚才脱外套时也没怎么犹豫。谢征想,程故大约并不怕别人看到步枪纹身,唯独担心被他发现。

因为旁人只会看到纹身,而他,看得清纹身下的伤疤。

那个荒诞的想法,像远海中的潜艇,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轮廓。

程木瓜追着程故疯跑,风筝飞上去之后兴奋得哇哇大叫,谢征从程故手中接过线,程木瓜又追过来围着他转。程故当着儿子的面什么也不好说,只能紧步跟随,担心儿子又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

玩了一个多小时,程木瓜累了,抱着程故的腿,说想回家睡觉。

谢征出了些汗,没有将风筝还给程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