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炸鸡两包薯条一个鸡腿,躺进了我家冰箱,等待下次临幸。
我弟现在算数不掰手指了,他摇头晃脑计算了好一会儿,说:“明天吃炸鸡。后天吃薯条和鸡腿,这样就都有肉吃了!”
可惜这些他没吃到。
我爸偶然回了家一次。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喝酒,偶尔我路过那种小酒吧,会看到他在门口晃晃悠悠。他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饿着肚子,看我弟不顺眼,踹过来一脚。
毕竟我骨头结实了,现在被他踹也不怎么疼,就代我弟挡了。他又扯着嗓子喊:“去,给老子搞点吃的!”
在我弟不舍的眼神下,我把冰箱里的东西热了一热,上供给他了。他吃相粗鲁,边吃还边嚷:“这什么玩意,这么不新鲜!”
我把想辩解的小家伙推进房间,又蹲下来,小声安慰他:“没事,别鸟他。反正也不新鲜了,下次我再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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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认怂得那么顺畅,其实当时我是很想给这老东西下泻药拉死他的。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不比他矮,和人打架也没输过,真和发飙的他打起来我肯定不吃亏。
但每次想和他干架,我都会再看看我弟。这小不点还没一米三,都不用人揍,风一吹他就呼啦呼啦地倒了。小孩子都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但这小子长在这么个破家里,却一身少爷病,细皮嫩肉,碰着哪儿都会青紫好几天,哪里扛得住揍。
我打赢了我爸,老东西肯定会转移目标去打他。万一哪天被我爸捡着空了,那他被打死是完全没有哪里奇怪的。
唉,这小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