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说了声“还好”,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早上本来想和我说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终于再次谈到来意。杨竹一时没法说,又看看严妈妈,好像要结束电话了。
他家的事仍然是见不得人的,他没法让别的人知道。
“可以去你房间说吗?”杨竹问。
严锐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观察到他的犹豫和不安,与从兴奋中平复后的些许怅然。
“你先进去吧。”严锐站起身,指了自己的房间给他,“我去洗点水果。你要是觉得难以启齿,可以先做点心理准备。”
他永远能做到恰到好处的体贴。杨竹连连点头,刚从沙发上起来,严锐和他擦身而过,忽然问:“和你家人有关?”
“……”杨竹握了握拳,“嗯。”
严锐又补了一句:“我三分钟后再进去,如果觉得不用问了也没关系。”
杨竹逃进他的房间,心脏莫名其妙跳得厉害。
他对家人的事其实也没那么执着,反正他们已经闹僵这么久了,不可能变得像普通和睦人家一样,那他纠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
严锐那句话一出,他顿时就觉得,不问也无所谓了。
杨竹抬头环视这间房间。严锐的卧室给人的印象和他本人形象如出一辙,整洁干净,东西不多,个人物品都摆放得严谨整齐。杨竹走近了书桌,严锐自己的作业似乎已经写好了,叠在一块,但桌面上还摊开着一本本子,笔压在本子中央。
他定睛一看,这就是严锐期中考前给他的考点集合,翻开的这一页已经添上了他之前没看过的内容。
杨竹不由自主眼睛一酸,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