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脑袋微微歪了一下。
杨竹和他眼对着眼,又踮了两下脚尖,头颅高度上下起伏,再定住。他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这么好。我不是和谁都不对付吗,所以就,就……只会凶人和骂人。”杨竹口齿笨拙,组织不好语言,“其实第一次被你帮的时候我就很想认识你了,但是又没人会喜欢我,所以接近你的时候就觉得,万一又被骂滚了怎么办,不如一开始就硬气一点,那哪怕被凶了也可以凶回来,不那么丢脸……”
把自己的幼稚想法剖析于口是很考验胆量的事,杨竹说着说着就飘了眼神,再对视他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不对视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这什么破嘴巴啊,也太蠢了吧靠!
杨竹只好把手放下来,轮到严锐发表感言。
但严锐一时也没说话,只是嘴唇凑过来,在他眼睛上碰了一碰。
房间里相当明亮,在被亲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光亮感仍然附着在闭眼后的黑暗里。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难猜。”严锐说。
杨竹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猛地仰头,问:“真的?”
“我骗过你吗?”
杨竹的手环上他脖子,吊着问:“那是不是没有真的生过我的气?”
严锐的手臂同样搭上了他的腰,很轻缓地说:“你回想一下,我生过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