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干这活计,现在一拿起来频频溜手,削下一小片就断掉了,削了一半才逐渐熟练起来。
黄恪听他这么说,想起路为环本来也是九英那一届里无人可比的人中龙凤,是因为来做了他的侍卫官才断送军权之路,不免心里有些郁闷。
“不是有去皮器吗?”黄恪见他没有反应,指着一旁的小工具箱说。
路为环看了看,没有作声。
什么破毛病,爱削你就削个够吧,黄恪腹诽道。他又接着说:“这个小孩子我也没见过,但有个人你肯定认识。灰狼的儿子,今年从九英毕业,当年和然然关系不错。之前我陪大哥去讲课的时候跟他吃过饭。这孩子非常特别,精神力和战斗水平都不亚于然然,长得像他母亲,温婉可爱,性格直爽痛快,很···”
黄恪说着说着,发现路为环停了手,将水果刀和苹果搁在右掌心盯着他看。
他被这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便转开了目光:“明明去皮器又方便又削得漂亮,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用水果刀这种老古董来削呢?”
路为环刀下的果皮薄厚均匀,接连不断,很快就把一整个苹果削的光溜溜,他改了主意,没有把这个苹果递给黄恪。
他盯着黄恪,把果子慢慢放到嘴边,在光滑的切面上轻轻咬了一口,在嘴里随意嚼几下,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黄恪自打出了师门,纵横云端十年、面对任何人都没有露怯过,却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