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同情我?”
成雪西大笑,几乎是躺在沙发上了。
“我可用不着同情,那样的时光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起码认识了几个哥们,实打实地肝胆相照,也不再去想你和他了,重新站在阳光下,开始新生活!”成雪西举起右拳,像小时候宣誓的样子,口气也很壮烈,就那样保持了一会儿他开始狂笑,“开玩笑的,好像自己很小气一样,竟然嫉恨你们那么久,我是那种会堕落的人,突然一天本性发作疯狂起来,偶然一天又想起怎么也要像模像样的活下去,免得被我老爸一顿老拳打死,哈哈,说实话,那阵子我活得很痛快!”
戚子规不知道成雪西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的,他说得都挺像他的性格,又都不怎么真实。
成雪西又点了一支烟,此时才想起来看着戚子规。戚子规告诉他没有关系,让他随意。
“戚子规,我们每个人曾经拥有什么,又可以拥有什么?”
香烟燃着灰色缥缈的轻烟,成雪西突然用淡淡的,似乎与自己无关的语气问道。这是他的父亲丢给他的问题,他想过很久,轻狂的岁月,努力工作的这几年,他一直在问自己。他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觉得一无所有,或是父亲另有答案,他最不明白的是既然真的是注定人一生无法拥有,父亲又何必让自己知道。
“怎么会!我们拥有许多啊!”
“这些房子,车子,家具,甚至是钱,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那我们还有自己的生命,有我们的父母和家人朋友啊!”
“一样,我们还不是从虚无中来,向虚无中去吗?活着的时候可能有亲人朋友,死了呢?这些并不是我们的,我们拥有不了。”
成雪西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颓废,一会儿又深沉起来。
“我们能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