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与人群几近隔绝的状态里,生活了很长时间。

他甚至不怎么能明白金钱的意义,在许多事情上,便像是初生的婴儿。

他从未受过关怀与保护,也从不表达自我的意愿。

严昶景在把他带回来之后,便一点一点地教导他。

就像是在教导一个婴儿,一个孩子。

他竭尽所能地给予,但是在这一切的温馨假象被谢溯撕碎之后,这一切事情,便变得毫无意义。

或许也是有意义的。

因为青年………

因为青年,总算有些正常人的模样了。

他接过了严昶景递过来的,那厚厚的一叠清单。

随后从第一页开始,慢慢地看下去。

他看的很慢,看完一页,便把那一页垫到最底下,里面的很多花销,他都是记不得的,但是也有些,他能模模糊糊地记起来。

严昶景没有在这份账单里做什么手脚——如果说有,那就是他悄悄加进去了的,那双袖扣的折算金额了。

因为真实,所以也就显得可信。

这么厚的一叠账单,需要看上很长的时间。于是严昶景半引半哄,让青年坐到了桌子前面,慢慢地看,自己又让人去买了些东西,带回这儿来,让青年当做午餐。

“这一份是给你的。”

严昶景这么说:“账单在这里,是三百七十五元,再加上七元送餐费,是三百八十二,你可以用财富宝转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