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强行用沙哑的嗓子挤出几个模糊的气音:“这是什么?”
姬家的婢女连忙答道:“这是合卺酒,夫人要是渴了,我现在去外间端热水……”
易桢闻言,把手上的杯爵又放回了原位。
合卺酒应该是和新郎君一起喝的,她一个人喝有点奇怪。
易桢忽然又想到姬家郎君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本能地觉得他应该不会来和她喝这盏酒。
姬家郎君是不是被逼着成亲的啊,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情愿,就差在脸上写“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
反正他应该不太会在乎合卺酒的事情。
那里还有一大壶呢,她就喝一点。
而且合卺酒应该是清淡的果酒,否则把新娘子直接灌醉了,这新婚之夜还过不过了。
就喝一点,那么好看。
易桢仰起脖子将酒爵里的清透水液一饮而尽。
烈火从她喉间滚落。
阳城好酒,酒以烈为贵,初见清如白水,入喉烈似惊涛。
易桢一瞬间站都站不住,天旋地转,仿佛要化作云烟,坠入无穷梦境。
她现在觉得自己不用找大夫了。她觉得自己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康,喉咙也不痛了,就是有点发痒。
酒意甚至凭空抽掉了她一些记忆,反正她从昏沉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重新躺在床上了,帘帐垂下,婢女都站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