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清没有指责自己兄长的意思,他非常清楚自己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任何人的为人处世指手画脚,反正不管兄长是什么样子,兄长终究是兄长。

更何况兄长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什么人,又说了什么,他一概是不会听的。

杜常清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他尊敬自己的兄长,他知道礼义廉耻,但是他依旧忍不住想:

若是兄长并不喜欢易姑娘,兄长若是真的喜爱那位陈家的小姐,或许……

杜常清不知道“或许”后面该接什么,他都没敢想。

他今日之前,还在想易姑娘那么好,兄长该认识到她很好,好好待她;可今日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欲念侵扰,又与易姑娘好好坐着说了话,便忍不住更进一步想了其他的事情。

便如青涩的少年,起初什么也不懂,因为漂亮的姑娘在天气很好的下午穿了好看的红裙子就喜欢上了,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多说了几句话,又想着和她并肩走一段路……越了解越喜欢,越喜欢越贪心,人总是贪心不足的。

他甚至对这些事没什么概念,妄想的场景不过是同喜欢的姑娘坐在一起喝茶,都想不到去牵她的手、亲吻她、同她剖白心迹,不是不敢想,是根本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穿了好看红裙子的漂亮姑娘易桢正对着十几个锦盒发愣。

“是郎君那边送来的,说夫人既然不喜欢线香,又不愿意用太贵重的东西,可以在这些香料里挑一挑。”

姬总您的撩妹手段也不必这么花样百出。

易桢觉得姬金吾这个人吧,他就是那种鱼塘一望看不到边的海王。

白月光要,新夫人要,漂亮姑娘要,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