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苍那封指名道姓给姬金吾的信,他并没有给杜常清看其中的正文。

这个秘密他瞒了杜常清十几年了,绝不能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暴露。

杜常清对整件事都没有异议,他是个道德标准很高的人,觉得不看别人的信件是做人的基本要求。

而且虽然姬金吾没有点破他,他应该已经发觉自己兄长一眼就看出那对耳坠其实是买给谁的了。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以言表的尴尬中,虽然他从来没有奢想过真正把这对耳坠送给那个人。

姬金吾没有避着杜常清拆信,这太刻意了,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同胞弟弟绝对不会偷看。

张苍的信很短,他一眼就看完了,看完之后立马烧了,原本笃定张苍是无事可做专门来诈自己的,想要立刻回一封短信诈回去。

但是他提笔起来,忽然又觉得心绪纷乱,平日里妙笔连珠,现在忽然不会写字了。想了会儿,还是打开了通讯玉简,向万方船上的心腹问了一下易桢的情况。

行踪很正常,她最近几天都在生病,床都不怎么下。

姬金吾还觉得不放心,想叫人细查,可是一边的杜常清已经察觉到了兄长的不正常态度,试探地问道:“兄长?”

姬金吾才发现自己脸上常挂着的笑容已经没了,他沉着脸好一段时间了,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随口敷衍道:“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桩闹心事。”

说完仿佛是要佐证这句话,又或者只是单纯表现自己对这个荒谬消息的抗拒和不相信,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证据呢?”,然后便让下属把信给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