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巘说:“可是这已经是那些破落贵族子弟唯一的出头之道了。走军队的路子也是九死一生,得来的军功还指不定被谁冒领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琉璃厂前果然已经停了几辆马车了,有一辆的装修还挺铺张。

到底这店不是开在荒郊野岭,只是在一条街上比较不好的位置。

易桢刚才一直在把玩那个木质的石榴,一不小心把那个石榴掉在地上,捡起来发现弄脏了,又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抹石榴上碰到的灰烬,现在手指上也有灰痕了。

用这种脏脏的手去碰人家的首饰会被打出去的吧。

她气馁地抿了抿嘴,对李巘说:“你先进去,我到河边去洗洗手。别跟过来哦。”刚才在兰若居楼上看见了,北城区有一条河经过,还挺漂亮的。

易桢来这里看见的江湖河海,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清澈见底,水质非常好。

她微微提起裙子,蹲下去洗手。

忽然有个玉镯子从她眼前飘过去。

易桢眼疾手快把镯子捞了起来。这是个劣质的玉镯子,因为质量不好,非常轻,所以落在水里之后没有立刻沉底,而是被浪冲了起来。

“还给我。”瞬间有一道不友好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河水上游的杂草中冒出一个衣着破旧、很瘦很瘦的年轻男孩来,眼神很凶,盯着她手里那个劣质的玉镯。

易桢被他瞪得心里发毛,连忙将镯子还给了他,还想说几句话,但是一看见他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