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欢耸耸肩,回转身:“对不起,钟先生,我只想关心一下旧相识而已。”
钟未伦未置可否,只是看着她,少倾,她长吐一口气,理了理挎包的背带,拍拍超级助理的肩,淡淡道:“好吧,改天我再找他聊,再见。”
女记者迤逦而去,人群仍未散,阿丰气喘吁吁赶过来,看见钟未伦,吓了一大跳:“钟先生,展场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展场没问题,我有。现在可以轮到我去吃饭了吗?”
阿丰怔怔地点头,没等他点第二下,我已向门口走去。
下午我跷班,直接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
睡着了,就可以忘掉很多事情。
所以,我喜欢睡觉。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我强迫自己睡,总能睡得着,这是我唯一可以逃避烦恼的方法。
可是除了一去不返的长眠,睡着了总会醒来。
有人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美梦醒来天已大亮,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想,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有尝过恶梦醒来仍是漫漫黑夜的滋味。
睁开眼睛,室内仍是一片漆黑,额上冷汗犹存,我喘息着,看看桌头柜上的夜光表。
凌晨两点。
咬了咬手指,我知道一墙之隔的客厅沙发上,一定坐着一个人,吸着烟,等我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