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人想表达某种讯息时的象徵举动。他知道,要男人说出口是不可能的,如此……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他还是没有张眼,任凭身子被翻转过来,温热柔软的物事落在脸上唇上,轻舔吸吮。

「你这样就不伤身体?当医生根本没生活品质可言,搞不懂你干嘛要走这行。乾脆辞了吧,待在家里就好。」

对於男人擅自提出的结论,方柏樵完全不予置评。感觉撬开齿列侵入的舌似乎有失控的态势,他指尖微微一颤,正要抬起阻止,没想到点火的人突然就自己将火灭了。

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坚实的手臂环上他腰,没再有下一步举动。

「欠著。」他有些喑哑的道。

非常简洁的用字,却仍无可避免流露出刻意压抑的情欲,似乎比露骨的床第言语,更撩动他心底敏感的那一处……

即使和男人隔层被褥,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绷得多紧。好几天没有肌肤之亲了,也难怪……他很清楚男人应是多麽苛刻无理的讨债者。咬住唇,方柏樵试图让倦意重新包裹住他,以压下那股莫名窜起的躁热。

真的疯了,明明已经累成这样……

「睡吧。」裴烱程长臂一伸,室内登时陷入黑暗。所有浮动的思绪,也逐渐,悄悄沉淀下了。

「……昨天,我care的一个病人去世了。」

良久,方柏樵突然低低说起话来。

裴烱程环住他的手臂一紧。他们都知道彼此仍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