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容易找到人。」方柏樵摇头。况且这人自己的工作也忙,怎麽可能时时南下找他?
「有这麽扯?你是被关在哪个牢里,探个监都不行?」裴烱程哼道,对他选择的职业始终不以为然。
「裴……」讲话真难听。
「急诊是吗?还不简单,在那附近挨个一枪,不就能马上看到你了?」
「裴!」浴池里宁静的水面登时被搅乱了。裴烱程强压制住欲起身的怀里人:
「干嘛,你听不出这只是玩笑?」
方柏樵挣了一阵,却摆脱不开腰间禁锢,连回头瞪人都办不到。「你不知道哪些玩笑能开哪些不能开吗?」他沉下声音道。
「既然是玩笑,你又何必当真。」裴烱程额际微微抽动一下,懒慢的语调多了丝喑哑。「…喂,别乱动,不然後果自行负责。」
「在你身上,没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方柏樵摇头。
只不过是由诉诸暴力改为另一种表现方式,裴的坏脾气其实根本没随年纪增长而有丝毫收敛……这几年来得罪过的人,恐怕三大张纸都写不完。
他的手轻轻抚上男人腰际,右肩和头部,在每一道白痂间游走,这麽多年了,他额上的疤都已接近无迹,这些伤口却狰狞依旧,时时刻刻提醒他当时的凶险……他来回摩娑著,一时没留心白痕下突然绷紧的张力,窜升的温度。
「你再乱来,就算被送去我那里,我也不会理你。」他冷道,收回了手。
「又在说违心之论了。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想干掉我的家伙是很多没错,只要随便挑拨一下就行了。」裴烱程故意贴著柔软的耳垂低语,不过这回他没花费多少气力,就让怀抱里再度躁动的躯体立时静止下来,只馀下极轻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