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程天佑给了她心灵和身体上的伤害,那些伤害是那么直接;而她最无法面对的不是那些直接的伤害,而是无法面对他目睹了这一切。
说到底,他才是她心底最致命的伤。
是因为,最在乎吗?
是因为最在乎吗?
公寓里,他回过神来,低头望着她睡梦中的模样,一如她的那些小时候,他的眼泪想流,却流不出来。
他傻傻地守在她的c黄边,说,姜生,等明天醒来,请你告诉我,所谓失忆,不过是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姜生,好不好?
他说,姜生,你知道吗?
关于我和你之间,我想过很多很多……在我独身去巴黎失去你的时候,在我在千岛湖拥有你的时候……我都会想,想我们的未来会怎样、会怎样。我想过一千种,一万种模样……
可是,我却从来、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会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
你记得我,却不记得你爱我。
月色孤寂得可怕,他走下楼,如同走入一场无边的孤单。
老陈在楼下候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说,没事,你走吧。
老陈不放心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月色里这么寂寥的年轻人。从他十九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如此的寂寥,这种寂寥纵使巴黎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都消弭不了。
老陈刚走到门口,他却突然说,等等。
老陈忙应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