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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以后,罗璇也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父母去年虽然离了婚,不过财产分割上还有些矛盾,断断续续一年时间也没说清楚,今年的春节罗璇是和母亲一起过的。

今晚罗璇她爸过来,一是商谈没解决的财务问题,二是想把罗璇带去过元宵。

“我才不想跟着罗海平,他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

罗璇是个单眼皮的大眼美女,这样的女生从面相上看起来,那就属于性格比较偏执那一类的,她瞅了瞅陈汉升腰围:“师兄,你买的菜刀呢?”

“买个屁的菜刀啊。”

陈汉升骂道:“我们都是新一代的优秀大学生,不打架不骂人,儒雅随和,礼貌谦恭,你居然还想用刀,周杰棍的双杰伦要不要啊?”

罗璇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什么身份,她和你爸结婚没?”

陈汉升为了缓解说错歌名的尴尬,主动转移话题。

“她好像是市场里卖海货的,据说也离婚了,儿子就在海州中学读高中。”

罗璇对陈汉升也是实话实说:“我爸罗海平和她还没结婚吧,罗海平也是有几分心机的,大概也担心这个婊子图谋他的钱财,一直拖着而已。”

讲到这里,罗璇还不屑的啐了一口:“她还担心罗海平是和我妈复婚的,今天特意带着那傻儿子过来监督,大概想炫耀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港城是港口城市,罗海平是比较有名的船舶商人,手底下不止一条船,离婚后立刻变成“香饽饽”。

“也就是你们有钱人家才这么多事,还财产分割不清楚。”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要是我爸妈离婚,除了我这个宝贝儿子有争议,其他都是很好商量的。”

“他们都互相抢你吗?”

罗璇问道。

“差不多吧。”

陈汉升忧伤的说道:“老陈和梁太后有一次吵架,他们假模假样的要离婚,协议内容就是谁带儿子,谁得房子。”

“结果,两人居然都不想要房子。”

罗璇她家住在五楼,陈汉升爬上来发现501的防盗门敞开着,自己大年三十贴的对联也被拽下来了,孤独的躺在地面上。

“打架就打架嘛,撕对联做啥啊。”

陈汉升不满的捡起对联,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推门走进去果然有四个人。

唯一的中年男人就是罗海平了,足有1米78的身高,大概是长时间捕鱼跑海的原因,皮肤黝黑,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和经济实力,相貌已经不重要了。

更何况罗海平长的也不差,浓眉大眼,身体强壮雄健,手里还有钱,简直是为离婚中年妇女量身定制的满意欧巴。

他身边还有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留着浓浓的紫青色眼影,染着一头黄发,五官看上去还不错,身材也保持的凹凸有致。

这应该就是罗璇口中那个卖海货的“婊子”,因为刚才打架的原因,她的貂皮大衣领子被扯掉了,黄发也是乱糟糟的。

比较显眼的是一个穿高中校服的男生,圆圆的大平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肩膀还背着一个书包,看上去有些沉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这应该是貂皮女人的儿子,形象和陈汉升想的有点差异,他本来以这个儿子是混混,结果看上去蛮老实的。

后来转念一想,这个情况似乎也很常见。

有些母亲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勾搭男人,成为乡里乡亲口中不齿的对象,但是她们偏偏对自己小孩学习要求很严格,一旦子女成绩下降,这些母亲动辄打骂或者哭泣。

在这样环境成长起来的小孩,也许成绩勉强可以,不过心里都是有缺失的,有着严重的反叛和暴力倾向。

至于罗璇的母亲黄小霞,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有几条明显的血丝和抓痕。

陈汉升走进来以后,几双眼睛同时在他身上打量。

罗海平并不认识陈汉升,不过黄小霞知道,去年好几户人家一起吃过饭,女儿甚至为了陈汉升,降分考到了二本的财大。

“汉升,你怎么来了?”

黄小霞撇过头,她不想在晚辈面前露出这幅狼狈样子。

“哦,罗璇叫我过来的。”

陈汉升在客厅站了会,这个气氛属实有些窘迫,还好他应对能力很强,先和罗海平点点头打个招呼,转身去卫生间打水给黄小霞擦脸了。

“男朋友?”

陈汉升去打水的时候,罗海平突然问道。

“哼!”

罗璇好像找到了依靠,冷着脸不回答。

不过这个态度在罗海平看来,还以为就是默认了。

这时,陈汉升端着盆出来给黄小霞洗脸,然后拿出扫把和簸箕把打架时留下的狼藉清理一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单人表演了七、八分钟。

等到全部收拾完毕以后,陈汉升才直起腰,掏烟递给罗海平,顺便帮忙点个火。

“谢谢。”

罗海平拍拍陈汉升手背,寻思这小伙子可以啊,看上去虽然痞痞的,不过做事利索,也懂礼貌。

罗璇更不用说了,眼里的星星都要跳出来了,陈师兄要真是自己男朋友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