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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陸離/陆离 797 字 2022-11-17

这次下隅,常乐只带了几个跟他从隅北来甫阳的人:“掌柜的,都按您的吩咐套上车了。”

常乐站在来的路上,回头,很长的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甫阳。

破晓前宁静的东平巷,一切都朦朦胧胧的,隐在一片紫灰色里,茂兴号对街的门脸,迎头一杆酒旗,渠锦堂最爱这家的羊肉灌汤包,头回他们睡的早上,常乐睁开眼,床头就是几枚宣腾腾淌着油的胖包子。

渠锦堂的掌心红了一片,烫的:“我瞧好的,赶的第一笼,没让人看见,你……起了就……趁热别放凉了……”

嘴角不知觉地露出抹笑,等太阳升起来,他该都知道了吧。

笑意忽然淡去了,一摸空荡荡的脖子,轻得不习惯。

那块白玉帽花,最终留在了东厢拔步床的床头,压着他今早匆忙间写就的书信,寥寥几行未干的墨迹,左右无他,无非是拿物件做念想,稳着渠锦堂,让他好好揣着,等到他日返甫阳,再为他戴到脖子上。

说他使诈也好,招来怨恨他也认了,本就是骗人的,不该他的他还了,余生拿一颗倒空的心来装他,全当是赔他了。

伙计一直等他到天边泛起亮:“掌柜的,走吗?”

不问不打紧,这一问,差点疼得常乐攥住心口,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真走不得了:“走吧。”

他转身,把甫阳,把少爷,从心尖上全剜出去。

第一段路还好走,从甫阳赶了二十里路,晚上歇在鲁家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