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这种东西,哪里是付出就能得到呢?
许伯容的预感终于成了真,屋中香料燃尽,他揭开衾被一角,只摸了摸越执的手腕便迅速收回了手。
身体已然发凉。
许伯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步子却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触到了香炉,他停下,心中竟不是大悲的痛彻。
他略一迟疑,迈出了玄关,仿佛越执还活着似的,他亲自端来热水,一点一点温暖越执的身子。
无济于事……
许伯容并未发觉自己的都手在抖动,只定定的看着越执,仿佛他一眨眼就会错过能证明越执未死亡的瞬间般。
暗卫在屋檐上漠视这一切,他心知越执已经死去,也只许伯容心底该有个答案,只是看着这个向来淡然的男人突然乱了方寸,他便知不该道破,只暗暗收起佩剑便离开了。
“曾是得他不拥,如今却又拥他不得。”
他摇头。
夜色撩人,许伯容不知温过多少水,可越执却再为给过他片刻希望,他知越执是死了。
可心里又觉他不该就这么死了。
他合上眼,脸颊感到些许温热,竟是泪水。
他是有多久未哭过了?
屋内淡淡的熏香大抵有安神的功效,他伏在越执身侧,看他面色红润,看他模样安然,然而他偏就是不睁开眼,偏就是……再不与他说话。
他的心口有些疼。
那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奇怪的感觉,想有人捏住他的心脏,只狠狠插入一刀,再又转动刀刃,他疼得仿佛要窒息,此事他终于想到那堆信号弹。
发了潮的信号弹已然是废物。
可他心中却想着自己并未亲眼见着那信号弹发潮,兴许是手下错了也说不定,又或者……
他一路奔去,发潮的信号弹早已被清理走,他无顿顿的将守卫一顿好骂,心底却清楚与他们无关。
许伯容疯了。
他的手下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