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呢?
谁的房间被打开了?
还是说,没人的空房间里有东西出来了?
黑暗的走道中,奚白端着蜡烛站在路中央,那拖拽着什么的沉重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压抑黑暗,狭窄的空间。随着对方走近,走廊中气氛凝固了一般,仿佛注入了大量冰冷的水,让人几乎窒息。
啪,啪,咕噜噜。
玻璃珠从黑暗中滚出,一路滚到奚白脚下。
他对面的东西也停下脚步。
“你是谁?”奚白问。
“戚寻。”对面响起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他的声音称不上好听,烟熏过一样哑的厉害。
沉重的脚步再次响起,黑暗中男人露出真容,黑发蓝眼,只是半边脸上覆盖着银质面具。身长玉立穿着复古式西服,手里的长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淌出一条腥臭的痕迹。
他走近,奚白才看清他手里拎着一颗人头,人头被烧焦了,皮肤碳化,风化的土丘一样凹凸不平。五官融化后黏连在一起,恐怖又恶心。
奚白视线从那颗人头上扫过,落到戚寻脸上。
“老爷回来啦。”他咧嘴笑“怎么连个提灯的都没有,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
幽蓝的烛焰下,卷发青年天真又单纯。
似乎这诡异阴森的气氛与他全然无关。
“您回来了夫人都不接您吗?哎呀,真不像样。”说到一半他又露出懊恼的神色“抱歉我失言了。”
戚寻定定看着他“没关系。”声音沙哑但意外的温柔。
“真的吗?”奚白一脸羞涩地抬头“您真好,您是要找什么吗?不如我帮你?”
戚寻迟疑地看着他“找人。”
“找谁呢?”奚白端着蜡烛靠近,脸颊凹出两个小酒窝。
戚寻视线不自觉落到他的小酒窝上“找——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