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松村子没了”沈白枫把话听了进去,没有那么激动了,他又一次哭了,沉默着低声哭泣。
沈寒松把他又搂紧了些,察觉到了映透衣物的冰凉,沉下了心,“我还在,我一直都在。”
“都过去了。”他的叹息掩藏在话语中,带着无声地安慰。
两人都知道桃源村意味着什么,是家,也是筋疲力尽的归宿。
可那个家,被毁掉了。
故人长辞,阴阳两隔,这不只是一条忘川河的距离,更是无法触及的永别。
热情又机敏的王婶,馒头做的又大又圆;爽朗爱笑的沈母,给不少往来的孩子们零嘴吃;老爷子身体不好,但做人的道理说了不少给孩子们,苦口婆心又爱顾虑将来,引得了不少村里的孩子们的避之不及
桃源村对沈白枫来说是家,对他沈寒松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家没了,世外桃源也没了,只剩下他们这些离家的飞鸟忆巢思归。
一世易朝市,此语真不虚。
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沈寒松心里凄凉着变得荒芜,但也因身前的人而独剩一丝暖意。
他将头低下,靠在他的头顶,又一次说着,不厌其烦:“我还在,我还在”他不断重复,像是傻了一样。
但沈白枫就是这么听进去了,垂着的双手合拢,捂在自己心上,头靠到了他的心口。
“扑通——扑通——”心脏的跳动渐渐重合,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让心口的钝痛和微凉开始绽开温度,逐渐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