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天空中央,偶尔刮起一阵风都好像热浪袭来,吹到甘棠身上好像能烫伤皮毛似的。甘棠往空荡荡的岩洞深处躲了躲,看着在阳光下招展的草叶子,干脆摊开身体,用肚子贴紧岩石降温,顺便审问这个“门神”。
“你变成草多久了?”甘棠选择了最不透露自己的情况的问法,用闲聊的语气问道。
“比你到这里早几天。”窝边草语气平静,用叶子尖尖指了指岩洞。
没问出来有用的,甘棠换了个模棱两可的问法:“变成草你怕吗?万一回不去呢?”
窝边草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窝边草的马甲并没有刻意捂着,但甘棠确实是不知道窝边草的具体情况的。一般穿越(虽然穿越本身就已经不一般了)对于穿越得比较糟糕的情况都会刻意避免提到“回去”,或者说,避免提到“回不去”,而这个鼠兔这样轻松就说出来了,起码有很大可能它是知道可以回去的。
刚巧,窝边草本草也知道可以回去。作为一个前·蘑菇,现·杂草,秦邵再次想起来当时刚从蘑菇变回人的那个猜测。
“你还好吧?”看着这个整个草都耷拉下去的样子,甘棠感觉自己有点戳人心窝子,虽然自己刚刚也被这草戳了一通,但甘棠是只善良(?)的小鼠兔,马上安慰道:“没事你别慌,也还说不定呢,肯定能回去的。”然后作为一个八百年不被打脸的选手甘棠补充:“就算回不去了你也不会知道的。”因为回不去的瞬间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嘛。
秦邵看着这个鼠兔伸出爪子安慰似的拍拍自己的叶子,又想到那个猜测,把脑海中甘棠的脸贴到鼠兔头上,心情微妙。
“没、没事,我没有慌。”看着甘棠的鼠兔脸凑近自己,秦邵吓得叶子都卷起来了。
就,理论上来说甘棠虽然在食物链底层,但是在秦邵这甘棠也是它的天敌来着。
更何况做人的时候都没和甘棠凑那么近过,秦邵感觉头顶的花都快被自己的心跳炸开了。
闲聊两句就把这棵小草吓成了这样,甘棠干脆直接绕过这个话题,问回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是谁偷了我的粮?你能分出来哪个鼠兔长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