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还有不少剩下的,只是门口的地上羊反刍吐出来的草团实在惨烈,从气味到形状,对鼠兔灵敏的嗅觉太不友好了。甘棠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镇宅草,转头一看,早都被熏得叶子纠结成球花苞低垂了。
甘棠找了片大叶子,直立起来用两只爪子夹着扇风散气,特意帮倒霉的人类小伙伴扇了扇,惨成这样的人不多见。
“谢谢……那个羊应该不会来了?”秦邵也抬起一片叶片扇风,聊胜于无。
甘棠眨眨眼睛流出热泪:“除非它还想来吃‘大餐’。”
这两滴眼泪在甘棠毛绒绒的脸上晶莹圆润,好像滴在秦邵心上,秦邵这一刻尤其希望自己能变成个猛兽帮甘棠遮风挡雨。
“如果当初我能帮你拦住它,也许就……”秦邵语气低落。
甘棠摇摇头甩掉眼泪:“是啊……这样就不用被这些东西熏了,你看这里面,草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树皮,骨头渣和一块土?”
秦邵:……哦。被熏出来的眼泪啊。
扇了半天感觉气味也没有散,甘棠扔了叶子,歇了歇爪子,郑重对秦邵说:“早上苦了你了,让你自己和这堆东西待了这么久。”
秦邵的客套话还没出来,就听甘棠接着说:“不过还有更苦的,猜猜是什么?对,我要去草场屯粮了,下午你还得和这坨东西待在一起。”
鼠兔的爪子甚至没有鸟爪子灵活,实在没办法处理这堆东西,甘棠勉强把能弄的清理的还是剩了一些,散发着诡异而绵长的气味,甘棠很没有同伴情地溜了,但反正秦邵是个草,没有鼻子,甘棠溜得特别没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