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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其实看上去挺奇怪的,但是教授莫名的自信和坦然让其他人都情不自禁以为这是什么新时尚,好像笑话教授自己立马就会成为整个伦敦时尚界的弃儿。

“黑漆漆你怎么也在这?”黑兮兮也飞到头顶挤在鸟窝里,边问边使暗劲试图把甘棠挤出去。

幼稚鬼。甘棠腹诽一句,从黑兮兮爪子下抽出来被踩到的飞羽,不和它计较飞到教授右肩上。

“这是右,”教授做了个抓笔的动作,然后侧身让莉莉在自己左手边,眼神向往,“真不愧是苏子,左牵黄右擎苍写得多好。你看这鸟在右边刚好右手稳住,左边牵狗绳使力。”

被教授随机抽到的幸运聊天观众有点懵,摸着头问:“您今天的造型居然是有典故的?”

教授:“当然,这是中国古代一位大文豪的词里写的。”

观众小心翼翼:“也包括您头上这个?”

教授沉吟片刻,回答:“锦帽貂裘。这是低配版锦帽貂裘。”

观众虽然一句话里连带this就听懂四个词,也不妨碍他把敬佩的目光投注给这简陋的鸟窝。

果然,我们伦敦最好的大学里的教授就是不一样,看人家,中文也懂艺术也懂,弄个这稻草团都有段几千年的故事,厉害。

甘棠探究地打量这个自己蹲了一路还抠出俩洞的鸟窝,这也算锦帽?

如果把里面站着的乌鸦羽毛也算进去,勉勉强强能沾点边吧。

但东坡先生必然是没戴过这种帽子的!

如果教授知道甘棠在想什么大概会轻抚鸟头,用苏轼高考作文里“皋淘杀人”的典故来回答,“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