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燕贺实在年幼极了,如今还在皇宫里头养着。
想来这乾宣帝也是有趣,自己膝下无一子嗣,也不急着纳妃立后,现在后宫里也还没几个人。太后唐氏多次想送自家小辈,乾宣帝都以政务繁冗给挡了回去。
各个兄弟们也不算热络,都是不大不小的官职,拖拉着还没给封地。
却对这燕贺倒是亲昵偏爱,每日里都去育先楼里瞧瞧。
徐犹止又陪着燕随之在后花园里逛了逛,直到暮色渐沉才辞别归府去了。临走前也未曾给梁似烛作别,惹得梁似烛好一阵埋汰。
燕随之听了只觉好笑:“你不是对这字仙倾慕许久吗怎得在见了人后就如此作为倒像个始乱终弃的浪荡子了。”
梁似烛连忙打断燕随之还接着的言语:“我那是钦佩他的字有大家之风,怎知字如其人这句古话原是错的。”
燕随之叩了叩桌案:“还是先将这字练完吧。”自顾自绞了轮椅出去,再悠悠地落下一句话:“要不然就没得饭了。”
只听着后面砚台打翻的声响,伴随梁似烛的一阵哀嚎,就是泰元二十年的定章了。
且回到泰元二十年乾宣帝间元月正旦,离着新岁钟声只剩下这一个多时辰。三王爷府原先是不过节的,除了给小厮奴仆多些饷银外,大小节都是如常一般,不见着什么快活气息。主要是自从燕三爷残了以后,没多久就迎来了那年新春,这满府上下皆罩一层灰败,哪还有人愿提过节之事。自打那年节没过后,大家都极为默契地,都按常日里一般了。
这样的不成明的规矩也有好些年了,但尚叔都会发些珍奇物什,因是原先着在府上攒下来的,燕随之也不太在意随意堆放在库房,让尚叔看着随便处置,都是街边店里买不着的,也能拿去店铺换不少钱。本来这三王府的活计都较其他地方清闲不少,三爷平日里待下人也都温煦和善,这样打发下来也倒无甚怨怼。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