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随之等了有半晌之久,却不见尚叔有所动作:“尚叔你这是怎的了?”
尚叔顿了顿回答道:“老奴害怕三王爷触景伤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是求不得。”
“三王爷莫要太过…”
燕随之觉着晕晕沉沉的,想必是因缺觉的缘故,连带着话音都断断续续:“触景伤情?心里头若有一人,看哪里不是他?就算是不相干的景,也是一样似的伤情罢了。”
“我只是想去品裕室里寻些似烛平日的小玩意儿。”
“这也有助于康复之效。”
尚叔心下惊愕,颤声问道说:“三王爷说…心中有人?”
“此是何种情谊莫非……”
燕随之闷声回道:“救命之恩,知己之情。”
“不足以留待心中吗?”
尚叔也自知为奴本分,自不好妄加猜度。推着燕随之就往品裕室走去了。品裕室里头是和三王府大不一样的景致,兴许是原来着梁似烛捯饬翻腾的缘故罢了。院子里搁置的有竹木藤椅,若是能得个好晴天用来晒暖;门口挂个金属鸟笼在梁上,里头的黄鹂一见着人就鸣声嘹亮;书案上摆着秦筝话本随意翻开着,角落里堆积着落了灰的字帖古籍。
燕随之环顾四周后,对尚叔吩咐着说道:“之后遣人将秦筝送与梁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