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榆于是出了声:“空了。”却也不见梁烯去回应搭理他。
原是梁烯已是早都神游物外了:似烛假死之后又能去哪里?得先让他全须全尾地放棺材,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儿给埋了,然后不能让他在里头闷太久,得去再请个靠得住的人,去趁深夜里头刨坟让他扛到马车,赶紧着起码得离皇城远些再远些。
于是梁榆又重复着说道:“这勺子已经是空的了。”
梁烯这才像是惊醒一般:“我竟是不知觉吃了那么多!”
梁榆像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却还要按捺着嘴角似的,却已是遮掩不住快活气息。
梁烯觉着好笑,开口去揄揶道:“看我吃槐花你就这般开心?”
梁榆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却仿佛眉目都舒展开来了。
梁烯于是说道:“那你明日就再跑一趟吧。”
“这次可以多带些回来,我分给姐妹们同吃。”
“我给你每月的小用钱可还够使?”
“这笔支出你全可向我另讨要的。”
自从梁榆用了她给取的名姓后,便不明面着说也是她的人了。再加上本来除却她梁榆也不和他人言语,梁烯使唤他便使唤地越发理所应当了。后来红袖招要有什么地方需要着他去的,老鸨与梁烯商量一声他也去全数听着照办了。所以着每个月梁烯都会从自己的钱袋子里,给梁榆些平日花销的小用钱供他自己支配。
梁榆依旧不回答她,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梁烯于是笑道:“你若是存的钱留下还有,我倒巴不得你自个儿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