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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默然半晌又低声叹息:“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俩。”

梁烯也不言语,又呆了一会儿,就先回红袖招了。

燕随之再也支撑不住,耘书斋里寂寥无声,他伏在梁似烛身上,只咬着唇也不出声,有水渍洇湿了薄被。

夜无声,月独影。

次日上半晌的时候,梁烯就赶过来了。

燕随之只在三王府门口坐着看,招呼小厮将梁似烛抬到马车上。然后梁烯向他福身告辞后,也就弯腰进了马车里头。

三王府地方本就偏僻,这门前的车马也稀少。大街上看着整个都空荡荡的,马车往截然相反的地方奔去。

尚叔过来推燕随之回府:“三王爷,因缘际会,时候到了。”

“有些人事,是强求不得的。”

燕随之低垂着头,也不去理人搭腔。

尚叔只心下哀叹着,将燕随之推进去了。

这厢梁烯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看帘子被风拂起时掀时放。身边梁似烛瘫软着,已然不似人形了。

梁烯握紧梁似烛垂下来的手,只独自低声喃喃着说道:“熬过这阵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仙乐院也在城郊之地,与三王府两相对照着,恰好隔了一整个京城。中间也不乏有闹市之路,马车拥堵在半途又耽搁着,于是跑了得有好一会儿才到。

马夫搀着梁烯下了车:“可是要小的抬梁公子?”

梁烯摆手道:“不劳烦了。”

于是撩袍拾阶而上,轻叩仙乐院门环。应声出来了一个看门小厮,见了梁烯就往门里喊了声。有个老头子踱着步过来,这便是仙乐院的管家。管家是一直在打理仙乐院的,中间经历了得有仨伍个主人,却一直没把管家给换掉去。

管家迎上前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