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很眼熟,应是分部的部长,和纪庞颇为交好。他有种小人似的得意,火光映照得他更嚣张。他手上的火把张牙舞爪的,他自己也算是张牙舞爪的,颇有一种相互映衬的好笑来。
纪息这样想着,于是便笑起来。夜色深且浓,他在一片夜里,看着这群乌合之众,纵然功法敌不过,却还是轻巧地笑了。纪息的脸隐藏在面具之后,却传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声。这笑却惹怒了众人,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纪风堂左副阁主,怎会轻易交付一个外人!定是他胁迫蛊惑主母!”有人吼,“主母今日不幸身死,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呢!”
“杀了他!杀了他!”众人跟着喊,“为主母报仇!给纪风堂正名!”
纪息觉着好笑:为主母报仇?主母怜他护他,这帮人打着主母旗号,却是要赶来取他性命。
“大祖母年岁已到,生死都是世间常理。”纪息厉声,“你们怀揣何种心思,我又怎会不知晓?我敬重大祖母,死者为大逝魂安息,何必拿这个污蔑?!!”
众人逼近品裕室,先是大肆砸东西,桌案圈椅被踢翻了,碎瓷铺陈着裂了一地,往墙上泼了秽水过去。
纪息只冷眼看着:这些人是傻子吗?这难道不是纪风堂的吗?这些东西最后还不得他们清理?
众人以身子围成圆,将纪息困在这里头。众人很是小心,只敢一步步地逼近。纪息却是懂得的:平日里练功习武,都是老太亲自指导,纪余在旁边对看。这纪风堂里的人啊,未必知道他几分斤量。纪息手里并无趁手武器,却还得作一副若无其事般。
有人携了剑冲上来,他只赤手空拳格挡,这人却也有勇无谋,纪息只就几番错手,就将剑夺了过来。纪息拿着剑,眼神愈发狠厉。他分析琢磨了几个弱些的人,便先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可毕竟纪息只是虚张声势,渐渐敌不过他们人多。纪息身上染了好几处血迹,体力也慢慢地不支起来。纪息觉着死也不能这样死,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丢人了些。纪息撑着一口气,打出了一条路,飘到了屋檐上去了。
这下便有几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品裕室房顶。品裕室并算不得低,纪息起初是打算着,借着脚程速度先远一些,等躲过了这人多的地儿再说。现下纪息算是肠子悔青了,这人少了是真的,可这地盘也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