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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干卓草草料理完了,这才大踏步过来,一把横抱起他踩着积水往房里跑。湛渊不由得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察觉到了一丝热气穿透朦胧的雨水从他身上传来,这才肯定他还活着,可刚刚那颗被狠狠吊起的心却久久不能归位。

段干卓将他抱进了东向的一间房,这才放下他关上了门。

“你将衣服脱了,躺床上去,一会儿我帮你上药。”段干卓说着避开了眼,拿了支蜡烛就手点了放在桌角。微弱的烛光一下子驱散了雨天的昏暗和潮湿。

感到身后没动静,段干卓才扭头一看,见他只管痴痴地盯着自己看,连动也不动。

段干卓见他这幅样子,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又见他身上的伤都是新伤,生怕是辰司杀和言敏给他伤的,只好过去帮他脱下早就烂成了布条的衣裳,把他按坐在床上。

等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不下几十道伤口,段干卓倒吸了口凉气,心也跟着疼,忙错开了眼。

段干卓一边窸窸窣窣地在床头翻疗伤药一边略忐忑地问:“你是怎么伤的?”

见他还是不答,段干卓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蹲他身边碰了碰他的肩膀,“小笼包?你没事吧?”

湛渊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浅浅地笑了,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道:“我不小心在山坡上摔了一跤伤的。小伤,不碍事。”

哪里是小伤?别的不说,他这腹上的明明是剑伤,还是被一剑贯穿了身子,当真是万幸没要了他的命去……想到这,段干卓有些喘不上来气,不敢再细想,也不敢再追问,一边帮他擦着身子一边帮他上药。

湛渊垂首看他温柔得近乎拘谨地帮自己上药,只觉得心口好像跟点了火炉般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