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过去,想为他披件衣服,结果被他挡了回来。
她神色如常,也并不在意,问道:“可好些了?”
昨日祁衍不知受了什么气,突然来望月楼,他伤势未愈,加上受了些风,晚上竟是发起烧来。
这还是第一次见祁衍生病。
还记得曾经的祁衍,在家里受了家法,挨了军棍,也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当天挨揍,当天晚上就来望月楼,接着气祁老将军,属实的顽劣。
没想到,昨日人昏的厉害,倒在床上后已是神智不清,两道英气的眉像是被人强行揉皱在一起。
是被梦魇住了。
祁衍还说了梦话,极其沙哑的嗓子,重复说着一句话。
秦月仔细听,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他只是一直在唤着一个名字,就是沈问歌。
在反复重复这句话后,秦月惊讶的看到,躺在床上那人,流下泪水。
这
秦月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仍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认识的祁衍,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落泪。
“你可知昨日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秦月坐在一旁桌上,摆弄着红泥小炉上温着的酒。
祁衍靠在椅背上,他的头依旧是痛的,让他不由得揉着眉头。
若说梦么梦话他倒是不知道,倒是梦里常出现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来清晰。
也越来越熟悉。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梦到一个人,衣袂翩然,站在城墙之上。他看不清那城楼上的景象,却意外地能看到那人的一双眼睛,含着泪,眼中满是惊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