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金岚酝酿着暴怒的重拳, 如疯狂降下的雷点般,每一下都落的极猛,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沈言亭脸上, 饶是动作如此暴虐,金岚的眉宇间却始终萦绕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平静。
他拽着沈言亭的衣襟,刚把狠狠人拖到地上, 脖子突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金岚拧眉,垂眸淡淡瞥了眼,发现沈言亭不知何时藏了一支削尖的木簪,不带一丝停滞,毫不留情地插进金岚淌动着血液的颈动脉。
“……”
沈言亭瞥见金岚靠近后颈的伤口正渐渐愈合,他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死不了?”
金岚偏了下头,想去卸掉沈言亭握着簪子的胳膊,但却被他很是敏捷地躲开了。
沈言亭拔出木簪,又重新在金岚的身上刺出好几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但无论深浅,还是刺中了什么地方,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全部愈合如初。
沈言亭烦躁地把木簪插在金岚的手臂上,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讽刺,“南瑶皇后对你倒是舍得。”
他不再发疯似的泄愤,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狠绝,木簪在金岚手臂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长口,深得仿佛可以窥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看到他的手臂像是快要被自己刺穿,沈言亭这才松了手,仰头倒在地上,像是放弃了。
“动手吧。”
金岚默默地站起身,坚硬的靴底踩在沈言亭的膝盖上,不过两三息,骨头便传来断裂的沉响,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声音显得异常清晰。
沈言亭额头渗起冷汗,忍住即将泄出来的闷哼,金岚瞥了几眼他隐忍的神色,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跨出了房门。
须臾,听到外面传来窸窣走动的声音,沈言亭的视线被汗水浸湿的模糊不清,他抬起头,瞥见金岚在门口堆着几梱干柴,随后退出去,重新锁好房门,顺便再拿着锤子,去牢牢钉好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