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救了!”似锦想冲进来,但又被大火逼退回去,她哭喊道:“她烧成这样,活不了的!夫人也不会允许她活下去!”
“你现在一个人还能出来!似锦求求你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想让那少年快些出去。
但那少年眼底却沉沉的,依旧镇定的像一潭死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腿不能动了,那他就爬。
那少年把朝落的双手放在肩膀,然后靠着能活动的手肘,还有没受伤的右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动。
傅时雨紧张地屏住呼吸,虽说知道会出去,但当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手心里依旧渗出了湿腻的冷汗。
朝落伤得太重,已经昏了过去,那少年也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落落。”
蚊子似的声音在噼里啪啦的响动里,显得格外细微,但落在那少年的耳边,却如同是号角洪钟,他撑着最后一丝超越极限的意志,硬生生地拖着朝落,爬了出去。
一见他们出来,似锦急忙踉踉跄跄地奔过来,那少年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气若游丝道:“这件事,不准让我母亲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阴冷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似锦,像是似锦敢说一个不字,他便会当场要了她的命。
似锦面色微白,最后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
傅时雨神色复杂,心里思绪万千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那少年穿着单薄的里衣,跪在冷冰冰的黑屋里,傅时雨看到他正对着的香案上摆着瓜果,上面侍奉着牌位,写着先夫沈闻江生西莲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