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未干的经文放到程显听面前时,他似乎想到了自己,语气酸酸,“十岁以前摸过笔吗?能背下来也罢,你怎么把字全写对的?”
对此,程透的解释是,“我从脑子里能看见。”
小小人儿皱起眉,端坐在石桌前,似乎在回忆着他看过的那一页又一页。
“我能看见这些书原封不动在我眼前,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程显听当即不服,有意刁难,随便拿了本书翻一页为难他说:“《道德经》第五章 第一句?”
程透想也不想回答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啥意思?”程显听挑了挑眉毛,欠揍地笑起来,“说说。”
果然,程透游刃有余的脸色变了,盯着程显听半天,最终犹犹豫豫道:“你不讲吗?”
程显听把《道德经》放回去,低着头揉揉眉心,“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懂什么!”
程透默默等了会儿,眼见修士很是苦恼地低头笑了,半天不说上第二句,他脸色大变,问道:“你认真的!?”
程显听捏着手指头,猝不及防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嘴上道:“谁知道呢。”
自那以后,程显听连教习楼都不去了。他领着程透一路绕到了山后,指着一个黑咕隆咚的洞穴,两扇石门紧闭,后山阳光不足,有点照耀不到,阴风飒飒,猛刮起来吹得程透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