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无言并排走回小院,程透突然挑起话题,“师父,无名派到底是不是你当年敷衍我随口起的?你能不能换个别的可靠些的名字,我每次说我是无名派弟子时人家都当我是随口胡诌的。”
程显听默认了第一句话,站在篱笆前低头想半晌,说道:“我看就叫逍遥派吧!”
程透眉角略挑,“你知道光伽弥山附近十里山头就有几个逍遥派吗?”
程显听立刻道:“你看,我就说无名派挺好的,肯定不会重名。”
两人这一来一回当然没议论出个结果来,但至少程透确定了什么“师从无名山上无名道人”果然全是程显听编出来骗人的瞎话。他不太明白程显听对此为何讳莫如深,师父的话,不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吗?
程透阴阳怪气道:“你接着编,我想想看你以前还骗过我什么。”
程大掌门丝毫不心虚,坦荡荡地一掀衣摆坐下,为自己斟茶,大有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态度。青年想着话匣子都撬开口子,今天不如把他再盘问一番,紧随其上道:“无名剑法是谁所创,伽弥山又是怎么回事?茯苓是谁,你和程漆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初我们下山时,你到底为何一把火烧掉藏经窟的书?”
这些年来,说不在意是假的。
程显听浅啜了口粗茶把盏放下,自己倚在靠背上,一手撑着头半晌没有说话。他的样子慵懒而散漫,不知到底是在沉思亦或漫不经心,程透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慢悠悠地提醒道:“说好的不骗我了。”
记性太好,说出口的话当真是一星半点都反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