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面的程透呼吸一滞,自家师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了,估计不多那一句嘴,能憋死他。
“不算记得了。”焦甫然老实答道。
昭情君浑身上下都是肃然严厉之态,同药师那种对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亦或他们无名门藏在眼睛里的拒人千里都是不同的。兴许是与年岁有关,他看着就像一位严厉的长辈,但却并不难相处。
当然,程显听只会比他们活得还久,他身上怎么没有这种气场,这是个问题。
本来程透以为他问完了一句会消停半晌,哪成想这厮今天是铆足劲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又说:“你不记得她,她生死未卜,又何来痛苦一说。”
这难题似乎也问住了昭情君。他脸上显出点一闪而过的茫然来,“我不知道。”
他微微垂下眼,“她在我眼里像隔了一层纱,无比清晰,又无比神秘。”
“我只知道,宁愿我死,也要她活着。”
这对师徒俩都穿着一身白衣裳,出发前各自心里也都有打算,程显听不提作罢,药师这次是有可能一去不回的。破晓前的黑暗像一场无声的葬礼,先葬送了一个人一生中所有美好的回忆。
值吗?
程显听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