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反正你要死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程显听嘴角微扬,浅浅笑起来,花匠看到他的眼睛流转出金色的光彩,比那法阵还要漂亮。“你这个大嘴巴,我要是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这件事,就把你的花全拔了。”
花匠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程显听身上有种叫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目的气质,她甚至在感到自己膝盖发软,有种扑通跪下的冲动。才止住的眼泪又不可控制的往外涌,就连乱如麻的内心都被一种诚心折服的庄严与震撼填满,让她才想放声大哭,又不愿打破这份肃穆。
你才是大嘴巴。花匠在心里小小地反驳了一句,而程显听已经踱步至她身前。
“————”
不知为何,她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但满眼都是程显听的口型,她看到他身后竟不是自己那方摆满了花花瓶瓶的小屋子,而是金光——五彩照华一般的金光——他似乎噙着微笑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字正腔圆。
待一切随着金光阵法散去,四下里还是她那个香味呛得人一个跟头的屋子,花匠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平静心绪,她甚至觉得程显听现在脸上难掩的得意都不甚刺眼了。花匠伸手把自己张着嘴的下巴推回去,搓了搓手。
“我能摸你一下吗?”她满怀期待道。
程显听欣然回应说:“滚。”
且说程显听稳住了花匠,也好把国英交给他姐,自己慢悠悠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陆厢半趴在桌上,手里握着一杯茶水,冒着热烟儿。他也不喝,就那么攥着,眼睛盯着桌面,又是出神的样子。
程显听扫徒弟一眼,意思是:他怎么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