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透被他捏得有点疼,眼睛一瞥扭头想挣,“松手。”
程显听置若罔闻,程透嘴上那点胭脂被蹭得晕出去,薄唇上倒还留了点透亮的水红,嘴角斜往上是口脂留下的红痕,他眼里那些不安还没彻底藏好,狼狈不堪中有种奇异的美感。
“你害怕什么?”
他捏着程透下巴的那只手往上抬了抬,迫青年抬眼看他。程显听到底比他要高,垂眼笑时那带翘的眼梢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让人先感到了些危险。
程透就是这样的人,越同他横他也越不怕你,当即最后那点没散开的惶恐都退了,凶巴巴地睨向师父。
“你害怕什么呢?”程显听又问了一遍,胳膊上了点巧劲儿,把徒弟又拽近了些。他愈看程透那样子愈心里乱糟糟,往头上涌着,反倒笑了,压低的嗓音听来便有些威胁味道。“你再瞪我。”
“我没瞪你。”程透吸了口气,索性闭上眼。
程显听更不满,扳着青年下巴的手又往上抬,“看着我说。”
每每此时,程显听总会想起小狼尖利利的犬齿,摸上去刺得手疼,但有种莫名的快感。程透只得睁开眼睛看他,两个人拿眼神较劲,无声地对峙着。程显听心底拿他没法儿,再生气最终还是气到自己头上,打他舍不得,更何况这事全是花匠的锅,打他做什么?骂到最后他心疼,一看他那倔样子,又张不开嘴。
程显听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这都是我要还的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了手。
程透揉了下自己的脖子,程显听却再不看他,背着手转身就要回屋。青年脑袋一热,总觉得这事不清不楚,还没个结果,张口喊住他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