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英回答说:“在家里。她、她说……”他表情又古怪起来,转述花匠的话,“无颜面见江东父老,日后给程掌门塑金身赔礼。”
程透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转头看见程显听也洗漱完了出来,忍怒道:“花匠这张嘴啊——”他一拂袖大剌剌坐下,对国英说,“你叫她自己过来!别光让你出头!”
国英想这哪里是我能当家的,规规矩矩地俯身一礼,“程掌门,昨日真是对不住——”
他这一拜,程显听登时又站起来,但想想自己确实是受害人,又坐回去,他也不好为难国英,没好气道:“免了,国英你吃了吗,坐下一起吧。”
国英连连摆手,“我去陆厢那儿。”说罢,他苦笑起来,自己这一身事也没解决呢。
程显听便不再留他,国英走后,程透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盘子一样样摆上来。花匠手艺不算多好,但也不差,一桌子鱼鱼肉肉鲜香扑鼻,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程显听吃着吃着也觉得差不多了,便沏茶漱口,随口问说:“你下午去哪儿,万卷仓?”
程透还没回答,他自言自语道:“我得去趟校场,要没钱花了。”
“你别心里窝火下手没轻没重。”程透悠悠地说,“我不去万卷仓,我去花匠那儿。”
程显听正在思考,没太认真听着,下巴刚点下去,又一挑眉,“还去花匠那儿?”
“陆厢现在肯定忙不过来,我有点事想请教她。”程透满不在乎,一面收拾桌上,一面回答。
程显听撇嘴,“你就不能直接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