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毋庸的声音夹着哭腔,“你叫我如何疑她……”
他双目失神,从地上爬起来,“我不该出来,我当初便不该出关。”莫毋庸踉跄着走到殿门口,他手紧紧扣着殿门,无处安放,无所适从,转回头来,“我会回去,关上门,试着破坏主阵……我,我不会再离开了。”
他凝视着程显听半晌,咬牙凄厉一笑,“殿下,下次便由神行知狐代为相见罢。”
程透下意识地想拦住他,但莫毋庸毅然决然地闪身进到大殿,推上了门。温暖的金光消失,连带着,师徒俩也失去了再见主阵的机会。程透站在原地,看向程显听,满头雾水没表现出来,但程显听已经看了出来。他在原地默了两秒,重振旗鼓道:“我们先离开再说,这儿不用守着。”
师徒俩没再御剑,月色极亮,他们缓慢地走在有着积水洼的青石板路上。雨后,内山的住客们纷纷走出家门,站在街上抬头围观着穹顶上巨大的法阵,哪怕是从未听说过丹虢阵的人,也从阵法上窥见一二,这是个将内山整个封住的阵法,他们可能没法出去了。
程显听听见街边两个修士挤在一起唉声叹气地抱怨着应该冒雨出去,这些不明所以的人们甚至不知道内山与外山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卷了进去。他无声地叹一口气,冲程透道:“莫毋庸刚才是去找客栈,内山有客栈?”
“有,不大,在城门旁边。”程透回答道,“先去落脚,你带钱了吗?”
程显听当即头大,“不知道够不够。”
“要不去万卷仓?”程透出主意道。
程显听却摇头,“罢了,别再扯陵宏下水。我们去客栈再说。”
师徒俩穿街而过,大半夜的,街上摩肩接踵。仿佛所有住客都感到了被法阵笼罩的不安,涌向市集囤积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吃食,他们逆着人群朝城门旁边走,闲着也是闲着,程显听主动讲道:“岭上仙宫恐怕还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