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透停下来,“好奇,你见过我小时候什么样,现在我也看一遍你,公平。”
他倒没想到程显听疯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死缠烂打硬是不许程透去看。青年磨不过他,只好妥协,同程显听一起站在长廊边上,眺望着不远处的灵山,随口问道:“这个时候,你有多大?”
程显听低声答:“说不清楚,不能那么算,不过和七八岁差不多吧。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长廊上悄无声息地走过一位比丘,粗布的僧袍也被夕阳染上绚丽的颜色,比丘眯着眼睛从两人身旁走过,程显听在他身后双掌合十,倾身一拜。
程透没有动,慢悠悠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嘛,等着出家?”
程显听脸上表情垮了,伸手要弹程透,后者轻巧地躲过,师父见偷袭不成,也不再闹,低声答:“不是,这儿……就相当于私塾,我们都是一群来学法的人。”
程透舔了舔嘴唇,沉默半晌,忽然睨着师父,揶揄起来,“道君,怎么跑来这儿法学了?”
程显听尴尬地摸了摸下巴,避而不答。
师徒俩在长廊上漫步,程透当时没能看清少年拐进了哪间屋子,此时走得远了,便也彻底死心。两人都不说话,程透心里无可避免地又浮现起了种种惨象来。他本放松了的眼又凝重起来,程显听仿佛睨见了,无声无息地伸出手握住了青年的。
掌心相扣,漫步在好似没有尽头的长廊上。山林间的清新味道令多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又放松了些,程透不去想了,他清楚师父心中自有分寸。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侧眼望着灵山,低声道:“这是个好地方,你为何要离开呢?”
“你会知道的。”程显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