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扫了一眼谢爵,微垂着眼,开始低声不紧不慢地转述。只是他不急不躁,庄靖却语速飞快,谢爵仍跟不上节奏,便也无法加入。他倒知足,挨近小殿下听得专注,只是始终保持着颇有礼貌的距离。遇到认同的观点,还忍不住点头。
程透看了会儿,对程显听道:“你同谢爵似乎更要好些?”
程显听没有否认,略一点头,“算是吧,我们性格上稍合得来些。”
那是,一个半聋,一个不爱吭声,当然合得来。
程透实在是万分不解,当即以下犯上,也不管是不是触师父霉头,又开始问,“你到底怎么了,性情大变。”
这次,程显听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才沉声道:“人总是会变的,都好多好多好多年了。”
一连三个好多也没能把程透绕懵,他接道:“你又不是人。”
“去,”程显听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犯浑吧你就。”
凝重的气氛稍显轻松了些。两人站在走廊上,听这群少年们口若悬河,别看他们放课后熊,逻辑井井有条,观点更不像是同龄人能抛出来的。程透已算是天资聪颖,遇上这帮孩子们仍是自叹不如,不由感慨道:“哪儿收来的这么多聪明孩子。”
“万里挑一。”程显听答。“倒不是师父们挑的。这群孩子们确实个个都是人物儿,比如谢爵……他是位皇子。”
“真正的殿下。”